Guy Ritchie这个家伙,因为一部《两杆大烟枪》,让我辛辛苦苦下载了《偷拐骗抢/Snatch》和《转轮手枪/Revolvr》,如果说《偷》还说得过去的话,那么《转》简直就是垃圾。又想黑色主义,又想玩后现代特色,又想混乱叙事结构,这哪是搞艺术,分明是在折磨我的眼睛和脑细胞。
看来,有的时候想有点超越还真的很难。虽然大烟枪名声在外,但是这一套唬人恐怕不能一如既往。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和《落水狗》也没有一直这么搞下去,至少人家也知道视觉疲劳,而给我们献上了《杀死比尔》。
不得已,找出一部据说很受好评的《处刑人/The Boondock Saints》(很奇怪的英文名,嗯哼?),哈哈,这个有点不同凡响,虽然风格上和以上作品很像,但是这位叫特洛伊·达菲 Troy Duffy的导演就没有玩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反而把替天行道、私设刑场这些德与法的矛盾演绎得特别好——其实主要还是电影本身造型和风格酷,我才会想那么多的。值得一提的是,背景音乐很棒!
当然,这两个读着圣经替天行道的家伙估计就是有点扇美国法律嘴巴的意思,这一点不多做评论,有些好的电影,仅仅是吸引你看完,然后给你一点想法,让你记住,如此而已。
有点难受的是,总觉得Willem Dafoe扮演的那个聪明的警察,倒是有点故意在耍酷,而且从抓贼到捧贼的过程有点突兀,至少我觉得应该过渡的稍微慢一点。一场酗酒,加上教堂里与神父的一番交谈,使他“坚定”了帮助两个正义的爱尔兰小子惩坚除恶的信心,妈的,耍我嘛!
另外,之所以说背景音乐棒,基本是因为Willem Dafoe在解说案情的时候播放的女高音,将暴力美学诠释的恰到好处,让我丝毫没有血腥的恶心感,操!
结尾不太好,有点画蛇添足。这部电影自身的寓意与思考,我想绝不需要导演安排这么多的“采访”来提醒公众。对于暴力解决道德问题的做法,自古就是褒贬不一,对个中做法的理解,也因为个人的遭遇不同而千差万别,最好还是留点空间给观众。而导演的这个安排,让我有点扫兴,本来很好的欣赏美妙枪林弹雨的镜头的好心情全给几句话击碎了,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字幕下那一张张脸说着不同的话,极端的、赞同的、反对的、自以为是的、毫无主见的——其实,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导演,饶了我吧,删掉这段结尾吧!
在结尾这段采访之前,主人公们有一段对话:
—我们的惩恶之路还要走多远?
—关键问题不是走多远,而是你是否具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和信仰来走这条路,无论他有多远。
我认为导演安排最后的采访,就是为了反衬出“除恶”之路需要忍受的不可理解和法律的不认同,所以才需要意志和信仰。但有这必要吗?
还不如安排我们的Willem Dafoe警官在进行一次道德与法律的忏悔更合适。但无论如何,我觉得其实这些对话本身,就是很好的结尾。
处刑人/The Boondock Saints
2007年7月1日
2007年7月1日,活动如火如荼,想起十年前熬夜看回归的直播,也不枉我今天如此有感触
绝不仅仅关乎政治,其实今天什么也没做。但脑中充满了对当时的回忆
《斯巴达300勇士》的介绍说,现在很难得有东西可以让你热血沸腾了,作为宣传,稍稍有些极端,但也绝不危言耸听
这不得不让人想起10年前的沸腾和激动,对比今天,会不会自己对自己有一种挫败感?因为自己的不再激情洋溢?
我把手机屏幕截下来了。手机上的日历清楚地显示着这个日子的所有纪念
也许能唤醒一些东西,但是否会继续沉睡
八年前,在苏州观看澳门回归,大概也是同样的心情
所以,有点担心,有点期待,两年之后的12月20日,我的感触
不仅仅是因为长大而淡漠了国之大者,在唾沫横飞中痛斥日寇,怒骂汉奸的依旧是已经长了些许白发的我们
其实都已经很冷静,无怪乎当年听俞静的《香港别来无恙》,有别样的安详,今天重听,略微明白,这是惊涛骇浪后的泱泱胸怀
也许不是我们太过麻木,已经失去了愤怒、冲动、热烈和豪迈的气息
其实,每天在嘴里念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绝不是因为我们都可以治国平天下
而是为了保有一颗热爱和真诚的心
手机桌面一张
以供追溯
无法超越
——太过经典。无法超越。
这两天,这两个小句子让我很不适应。
它无非就是想说:李白杜甫之后谁也不要再写诗,翁美玲之后谁也不要再演黄蓉,乔丹之后谁也不要再打篮球。
经典是没有错的,它承认关于伟大的境界和层次。赞美也是应该的,它关乎欣赏的激情,由衷的共鸣和情感的爆发。
但一旦涉及“无法超越”是否是人们自己给自己制造的一种束缚,也是对后来者的一种不负责任?
或许我们应该说,我们没有必要超越过往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只需在我们所处的时代,我们负起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了。
早已厌倦了媒体孜孜以求的寻找,乔丹和马拉多纳的重现,桑普拉斯的传人。也许布莱恩特和梅西早就非常郁闷,我为什么就不该拥有自己的时代?
于是,费德勒说,我一定会让桑普拉斯成为过去!
红楼选秀,选的不是超越的一代,而应是这代人对红楼的读解。要说超越,在演员素质,以及演员对原著的理解等方面,他们都应已超出87年的红楼。
何必再对当年念念不忘并对现在无比苛责呢?换一种极端的说法,我们凭什么总生活在过去呢?
不要让“红楼选秀”这场不太适合的形式,以及我们自己心里难以逾越的寄托和眷恋,抹杀了我们更应该保有的新期待。
“无法超越”也许和情感“关联”效应有关。
尝试着想一下,当现在10-15岁的这些人群,是否会在10年-20年之后向我们怀念郑智化和齐秦一样怀念周杰伦?
答案可想而知。
我上初一的时候住校,天天拎着个小随身听把自己埋在沙坑里听《星星点灯》。现在每次重听,都能有一种其他音乐无法复制的情感,那种感觉,就像每年回家第一眼见到母亲的感觉,既有回归的如释重负又有甜美的温馨。
初一接触篮球,基本是在乔丹的比赛中总结自己对篮球的所有认识的。这就像80年代的人在黑白电视前看马拉多纳的表演,这种情感的依赖,确实是“无法超越”的。
但我觉得,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无法复制”,而非“无法超越”。个人的情感取向带给我们精神的寄托和愉悦,我们无法因之而导引他人。
我们在时间的飞逝中回忆我们心目中无法超越的经典,留下眼泪,记下叹息和唏嘘
——但它只属于我们自己,抑或是同桌畅饮的兄弟。它也只属于我们所属的那个时代,无法复制的时代。
经常有的说法,……无论在任何时代都能成为经典。
其实这只是作为经典魅力的一种延伸,没有最初时代的馈赠,任何东西都只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当然很难解释清楚究竟是梵高错过了时代,还是时代忽略了梵高?也有一种可能是那个时代造就的就是梵高这样的人物。
但我宁愿相信,人为的无法超越更胜乎艺术本身的影响。而什么是人为?——时代的属性。
我们之所以无法再现伟大的红楼梦,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们无法再次拥有那样一个年代,也无法再次早就另一个曹雪芹。
是的,我们可以通过更好的手法,更好的技术拍出更加好看的《乱世佳人》,但我们永远也无法取代它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无法复制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更多的是因为观影的前前后后,早已物是人非,现金影评家们也早已没有了当年前辈们坐在简陋的胶片放映机前的感觉了。
这么说,很矛盾,因为这样一来。“无法超越”又显得无比正确。
其实,毋宁说“无法超越”,还不如说,我们永远处于一个同样的支点上,前方是伟大的Tomorrow Never Dies,后边则是Yesterday Once More。
无论我们走向那一个极端,我们都将是幸福而且幸运的。
但同样坚决的,还有另一句话:艺术绝不会无法超越,时代决不允许复制。